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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y II Danny-隔山海

Boy II Danny-隔山海

第一篇:Danny Boy I
4.
今天的合唱团来了很多生面孔,蓓蓓挺开心的,这说明3210的知名度越来越大了,刚开始的那一两个月,来来回回只有那十几张熟脸,而最近的这几期尤溪天气预报,报名人数都超过了一百,让这个小livehouse显得特别拥挤。要跟婷婷、老王和刘老师他们建议一下,以后得限制报名人数了,蓓蓓想,或者就再找一个更大的地方,最好不要像酒吧这类的营业场所,这样时间也就能安排在周末了,可以方便更多的人参加。
作为合唱团元老,蓓蓓非常有主人翁意识,她也动员过男朋友小健让他爸爸帮忙找找地方,但小健对这事根本不上心,连来参加一次看看热闹都不肯,情愿在家玩王者荣耀,蓓蓓生过好几回气,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为这事吵架不值得。不来也好,说不定以后在这还能遇见更好的小鲜肉呢,哼!
今天来的新人里真的有个小鲜肉,还有那么一点易烊千玺的影子呢,而且一直认真地望向蓓蓓,瞧年纪差不多应该是个学生,可丝毫看不出学生的气质特征,有种莫名其妙的沧桑感,似乎还带着一股戾气,像个混社会的全蝎蛇蚁胶囊,然而他注视蓓蓓的时候,又完全是个孩子,眼神单纯诚恳,目光里布满了仰慕,蓓蓓每次视线和他相撞,脸上都微微有点热。
“大家好,我叫尤蓓蓓,算是3210骨灰级会员了,跟这里的不少朋友都特别熟悉,当然了,每次都会有很多第一次来的新朋友.......”和往常一样,签到之后,尤蓓蓓先把人全部聚拢起来,每人发一张歌词,再简要介绍一下合唱团的情况和学唱新歌的流程:听一遍三位声部长和几位资深志愿者的示范唱,然后所有人分成男声、女中、女高三组,由声部长带领练习,练熟后聚起来跟着指挥合几遍,接着再分开,根据效果各自做一些调整和强化,最后,正式合唱两遍,一首MV的画面素材也就足够了,第二天大家上班的时候就能看到公众号上传的新视频。
“我们今天唱的这首《Danny Boy》是一首著名的爱尔兰民谣,旋律非常动人,可能很多人以前都听过,”蓓蓓又看了那个男孩一眼,“嗯……这首歌呢,嗯,这首歌,其实最早之前叫《伦敦德里小调》,嗯,歌词有不同的版本,后来被一个诗人填上了《DannyBoy》的词之后呢,特别特别受欢迎,传唱得非常广,歌词的原意呢,是说一个父亲告别即将上战场的儿子,但是呢黄兰香简历,非常奇妙的是,把它理解成为情人之间的生离死别,也毫无违和感,一样的优美和感伤,下面先让我们来听一遍,请刘老师伴奏一下。
Oh Danny Boy,
The pipes, the pipes are calling.
From glen to glen,
And down the mountain side……”
……
咦,那个男孩?好像哭了。
5.
阿义拿到歌词的时候有点窘----成排的英文字,一句都念不出来,简谱更不用说,他所受最高程度的音乐教育止步于十岁那年学的《送别》----阿义最喜欢的一首歌,也是支教的年轻女老师一句一句教会的,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年天,除此之外就是后来自学的那些抖音神曲了,没关系,他安慰自己,反正等会就走了,本来就不是为唱歌来的,啊,原来她叫尤蓓蓓,好听,跟她笑得弯弯的眼睛特别配,人比照片和视频上的还要好看,那两个酒窝,真大。
蓓蓓在做讲解的时候,阿义根本没注意听她在说什么,整个世界除了尤蓓蓓,都是凝固的。可当她的歌声响起,世界又开始融化了。
“The summer's gone,
And all the flowers are dying,
'Tis you, 'tis you must go and I must bide.”
阿义当然不懂歌词的意思,很奇怪,他似乎又能明白唱的是什么,他肯定是听到了一种歌声以外的什么东西,那是一种,远方传来的呼唤,一种来自过去的回应,一种让他的心变得无比柔软的介质,一种已经失去的美好,一种从未获得的幸福,一种正在生长的期待,一种无穷无尽的抚慰。
“But come ye back when summer's in the meadow,
Or when the valley's hushed and white with snow.
'Tis I'll be here in sunshine or in shadow,
Oh Danny boy, oh Danny boy恶妇之春,
I love you so.”
阿义看着唱和声的蓓蓓,阿义看到的不只是唱和声的蓓蓓,展红绫 他看见了很多人,那些侮辱过他伤害过他的人,那些被他侮辱过被他伤害过的人,他看见了记忆中模糊的母亲,看见了记忆中清晰的奶奶,看见微风吹过嫂子的头发,看见自己,站在山间的小学校里,在跟着老师唱《送别》: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氓翻译 ,唯有离别多。
“But I shall hear the soft you tread above me,
And all my dreams shall warmer and sweeter be.
Then you will kneel and whisper that you love me,
And I shall sleep in peace until you come to me.”
阿义不知道眼泪是什么时候流下的,但他能感觉到心里某块地方被擦洗了一下,变得干净了,他突然觉得,也许,这世上的一切都可以被原谅,甚至,那个父亲。阿义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描述和形容这种感受,他的词汇储备量并不多,没办法调取出“灵魂的自我救赎”这种概念来,然而有个词却在他脑中真实地闪现了一下----上帝。阿义跟宗教仅有的接触就是小时候跟着奶奶到庙里去过几次,平时从不思考这方面的问题,他认为想这些事很蠢。世界上有没有神,他毫不关心,也并没有神关心过他。不过,刚才有那么一瞬爱上尸新娘,他是真的想到了上帝,千真万确。
开始按声部排练了,分组的时候人群略有点混乱,阿义趁机悄悄挪到墙角,发现没有被人注意到,转身朝门口走去。
“哎!你要走了么?”
阿义心里颤了一下,他知道这是谁的声音,转过头。
“都还没有一起合唱呢一代公主。”空气刘海下面有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弯弯的,新月。
“我,呃......回上海的最后一班高铁是十点三十三分......我,我得提前一点走,怕来......来不及。”
“啊,从上海过来的?”
“嗯,嗯,是的。”
“真哒?!怪不得以前没见过,你是第一次来吗?”
“对,我很,很喜欢,真的。”
“你是学生吧,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陈中义,是在,呃,快递公司,上班。”阿义飞快地从他的职业记录里翻出几个身份来,对比了一下,挑出他认为稳妥的,把“夜总会少爷”这类的档案放了回去。
“哦,原来是快递小哥啊英利普,哈哈,不简单,嗯,挺棒的,对了,我叫尤蓓蓓邪菩萨。”
“嗯,我,我知道。”
“那你快点去赶车吧,别耽误了。”
“好,好的。”
“Byebye,下次有时间再来哈分舌手术 。”
“我一定来,”陈中义看着尤蓓蓓的眼睛,突然镇定了,“我下次来,一定把歌唱完再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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